在莱州、招远、龙口、蓬莱等地,羊汤和面鱼通常是搭配在一起的。苹果收购的季节,招远毕郭镇市场周边的羊汤摊位也随之火爆。同样的道理,对于农村炸面鱼的生意也适用。但在莱阳、栖霞、海阳等地,炸面鱼的人一般是单独支摊。平时,他们多活跃在镇驻地的集市上。而到了红富士收获的时候,摊主就会收拾东西,来到下面的山村里。前几天在栖霞唐家泊镇牙山后身的一些村庄,笔者就看到了好几个炸面鱼的摊位。这些摊位的模样大同小异,很好辨认:通常是夫妻两人,一个铁皮架子,一口大油锅,一个面案;一个人和面,一个人下锅。
面鱼跟羊汤很搭配,但两者也有不同。在苹果收获的农忙时节,果贩们或许有心情坐下来边喝羊汤边吃面鱼,但大部分果农,也只是有吃面鱼的时间。“面鱼”是一种比较奇特的胶东美食。大部分食物都是当顿好吃、越熥越没味,但面鱼不仅刚炸出锅好吃,过几顿熥一熥,味道和口感还是挺不错。并且,面鱼不但在搭配汤、菜的时候可以锦上添花,不就菜、单独吃也并无不妥,可谓“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”,可进可退,怎样吃都行。
正因为这个优点,在红富士摘袋、收获的季节,没有空专门做饭的果农们,有的就会买一点面鱼放在家里。上山之前热一热当早饭,中午回家热一热当午饭,晚上接着热,就着点小咸菜,一天三餐就这样解决了。
当然了,相对于自家做的馒头和包子,摊上的面鱼毕竟属于要花钱买的东西。虽然一斤大概在五六块钱左右,不算太贵。但节约成习的果农,也一般不舍得支出这笔不大的开销。久而久之,炸面鱼的摊贩也摸索出了这个规律,他们选择支摊的村庄,一般要满足深山、大户这几个特点。所谓深山,就是大山里的村庄,没有什么快餐店;所谓大户,就是当地苹果种植规模普遍比较大。在后一种情况下,果农们一方面比较忙,另一方面生活也相对富裕,面鱼卖出去的概率也更大一些。
唐家泊镇的牙后山谷,就比较符合这两条要求。这条山谷从西到东大概有七八个村庄,当地农户家里的果园面积都不小,摘袋之后这几天,漫山遍野一片红。而因为套袋太多,有的家庭这块地的苹果已经上好了色,那块地的果袋还没有摘完。在进村的山路上走一走,远远就能听到解袋时手掌和树叶摩擦发出的“沙沙”声。 而这里虽然地处深山,但很多果农家的房子都不错,高檐大门,瓷砖红瓦。当然了,这都是用辛苦换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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